以下幾本繪本可做為討論這個議題的起點。
《再見,愛瑪奶奶》與《獾的禮物》
在徵求愛瑪奶奶的同意後,大塚敦仔在奶奶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,以黑白攝影的方式,捕捉、呈現奶奶在面臨死亡時不驚不懼的平常心。愛瑪奶奶說:「我要活得快快樂樂,一直到我死了為止。」奶奶不害怕即將到來的死亡,她說:「接下來,我大概會漸漸的不能走路、不能吃東西,不能做各種事情。不過,這些都是為了身體即將展開的旅行,在做準備。所謂的死亡,就是靈魂離開身體,到另一個世界去了。」奶奶在生命的終點站回憶過往:「在我的人生當中,現在可以說是最幸福的階段。過去種種的失敗和痛苦,現在都變成美好的回憶了,而且,我現在也能對以前的朋友釋懷了。因為,我終於曉得,為什麼那個時候他非要那麼做不可…。」愛瑪奶奶看待死亡的態度是如此平靜而淡然,這中間必定蘊藏著老人家了悟生死的大智慧!
而《獾的禮物》中的主角「獾」亦不懼怕死亡。「因為,牠曉得,『死亡』,只是讓牠離開牠的身體,所以,就算牠的身體愈來愈不聽使喚,牠也不會心煩。牠最放不下的,是牠的那些朋友。獾常常告訴牠們,在不久的將來,牠會走向長隧道的另外一頭,牠希望到時候大家不要為牠難過。」在臨終前,原本拄著柺杖的獾,夢見自己「竟然在跑。而在牠面前的,是一個沒有盡頭的長隧道。牠的腳力十足,根本不需要拐杖,牠把拐杖丟到地上,向前跑了起來。……獾覺得牠變自由了,牠不再需要牠的身體了。」對獾的好友來說,獾的離開不是真的離開,牠帶給大家既寶貴又美好的回憶,就像一份難以取代的禮物,將一直被放在心底珍藏,就好像獾從來不曾離開過一樣。
在大人看來也許沉重而嚴肅的死亡議題,該如何向孩子們談起呢?在這兩本繪本中,我慢慢得到了答案。
《豬奶奶說再見》
這是一本向孩子、也向大人談「死亡」與「分離」的繪本。很感人。
豬奶奶在即將離開人世之際說:「現在,我想好好享受一頓。」「我只想去散散步,讓我的眼睛好好享受樹啊、花啊、天空和所有的一切!」豬奶奶走一會兒,就得停下來休息一會兒。可是,她還是看個不停。她看著,聽著,微笑,品嘗。她引孫女豬小姐欣賞、讚嘆自然之美。她對孫女說:「妳看到樹葉上閃閃的亮光嗎?」、「天上的雲像不像在說悄悄話?」「妳看!湖裡有涼亭的倒影!」、「妳有沒有聽見鸚鵡在吵架?妳有沒有聞到土地散發的熱氣?來嚐一嚐雨水的味道吧!」
晚上,豬小姐躺在豬奶奶身邊,用雙臂環繞著豬奶奶。就這樣,祖孫倆最後一次緊緊抱著對方,直到天亮。
但願我在面臨死亡的時候,能有豬奶奶的豁達、無所罣礙、無所恐懼,將死亡看待成生命中極為自然的一部分。也但願在我死前,有最最親愛的家人與朋友以充滿暖暖愛意的言語、親吻和擁抱送我離開。愛是我最重要的支持力量,如果愛是永恆、不會因為死亡而消失得無影無蹤,如果我能感受到一再保證永遠都在的愛,我會帶著愛、喜樂與滿足,微笑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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